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不算纪行】路一向都在

今天写这些字，并不是如往常一般，写攻略、介绍线路或者揭晓感悟，而是想谈一些关于旅行的回忆

从在携程贴上第一篇纪行至今已是4年多的年光，1600多个日日夜夜，竟也已聚积了16万多字之巨

然而，我不想把它们算作一种能力、成就甚至标榜，它们只是一种依靠、无奈和不得已，一种心里孤傲的宣泄形式，无论它有何等挥洒自如，都逃不出这种素质

不少人说我细心，这种细心让我看到了太多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可是其他人却看不见、或者甘愿睁眼瞎，语塞之余，只能将文字当做依靠，使这些懊恼、忧闷、斗争，能有一个舒适的勾留之所

在糊口、在身边，新生和衰亡、相聚和分袂、人来车往、分分合合，从没有遏制过上演，如千帆过境，不经意间，已过万重山

生者必死、聚者必散，此乃万物恒常之理；我曾经寻问，世间有什么是长久不变的，最终获得的却是一个属于哲学规模的谜底：唯有世事的变迁，才是长久不变的，所谓，无常

有一天晚上失踪眠，怎么也睡不着，我就躺在床上想，想这些年来履历的每一件事、碰着过的每一小我，想那些工作的前因后果，想着那些人的名字

当觉察那些工作依然历历在目的时辰，当觉察不费什么实力就能想起那些人的名字时，倏忽间，我想起了一句俄国谚语——谁记得一切，谁就感应繁重

有人说，回忆这种工具，在年青的时辰是承担，到老去的时辰就酿成财富

这样的话就发生了一对矛盾，若是年青的时辰为了理想、为了追求而丢弃了这些承担，到了老去的时辰，已经酿成了财富的这些承担，是否还找得回来呢

现实上我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取舍的，可能年夜部门人只是凭借自己的潜意识在协调着这个矛盾——记住该记住的、健忘该健忘的，很熟悉的话，不是么？

从这个意义上说，旅行和文字是我的依靠，但此刻，充其量只是个仓库，是一笔扑朔迷离般的未来现金流量折现

不外，正如我无前提地相信有朝一日放眼寰球、必是一个赤旗的世界那样，我也期望着，有朝一日这曾经的仓库能酿成宝库

赤旗寰球若是无法实现，人类必然会在囫囵中走向衰亡，这是进化的纪律；仓库若是无法酿成宝库，我必然会在浮泛中走向坟墓，这是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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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004年的元旦，FINGO、乔治和我一同去了姑苏，同业的还有那时初度重逢、现在已是老友谊的年夜周同窗

那天FINGO穿了一件黑色毛领头的皮夹克，与此刻一贯行为型的服装有些分歧，但与此刻分歧更年夜的，或许是在激情上还没找到归宿

乔治背了个红色的小包，此刻想来极为不协调，不外倒也合适其一贯标新立异的气概，那件米色的外衣甚至还沿用至了去年广西之行的时辰，可谓历史悠长

那时的我有着长长的头发，如同自己那剪不竭的忖量，看上去甚至有些老态龙钟，由此可见，催人老的并非似飞刀般的岁月，而是为情所困

姑苏是我每年要去的处所，为了探望长逝于此的祖先们；不外即便如斯，他们的居所也从未冒出青烟，我的命运也始终得不到改善

风闻此刻拙政园的门票已经涨到了100元，而那时，整个姑苏园林的联票也不带这么贵的；好比今年元旦去到的无锡灵山年夜佛，门票价钱高达120元，横向作个斗劲的话，与虎跳峡和明永冰川、雨崩村的价钱相当，若是将质量对比，会令人有种啼笑皆非的感受；纵向对比，则高过同类型的四年夜石窟，令人感伤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没有由来的莫名其妙

好在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路一向都在，走不走则是巨匠的自由，灵山年夜佛的门我自然是没进，对比之下我更喜欢逛姑苏的寒山寺

我不信佛，喜欢逛寒山寺当然也不会是因为参拜祈愿、或是门票廉价之类的理由，张继的《枫桥夜泊》才是真正吸引我的

与其他寺院近似，寒山寺廊下展示着鳞次栉比的石碑，分歧点是，这些石碑，都雕镂着同样的文字，就是这首《枫桥夜泊》

诗文篇篇不异，书法例各有巧妙，每次看着这些分歧年月的人、以分歧的字体、书写的不异经典时，就像在看人生百态、世事沧桑；而只有象张继师长教师那样“调与时人背，心将静者论，终年帝城里，不识五侯门”的朴重之士，留下的工具才会成为人类的珍贵遗产

这一年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年夜低谷，若是用股票手艺剖析中的江恩海浪理论来诠释，那就是3个下跌浪中的第1浪见底

是以也走了不少处所，黄山、庐山、雁荡山，还到华夏溜达了一年夜圈，出行密度之高几乎是历年之最；年夜量的文字也随之喷涌而出，与那些对比，纪行的数目简直就是冰山一角

昔时年中的时辰，我的脚踝在行为中受过一次重伤，这使我想起了《荷马史诗》中刀枪不入的阿喀琉斯也有着那只致命的脚后跟，况且我并非刀枪不入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很是理解至今仍在同样的伤病中苦苦挣扎的刘翔同窗；受过那种伤的人都年夜白，要恢复到受伤前的状况，那种可能性与在春运时代买到一张火车票差不多

不外再怎么说，身体之痛只是且则之痛，心灵之苦却如刀痕，长生难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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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谁记得一切，谁就感应繁重，这话显然有些言过其实，至少2005年的元旦在干些什么，我就归正想不起来了

没有照片、没有文字记实、没有任何的痕迹，那对于自己来说有些不成思议；从人类的对客不美观世界的认知来讲，会有选择性的注重、曲解、保留三种形式，或许，我应该把它视为一种自动的记忆排斥行为

所以说，人的思惟太复杂，时刻长了连自己都被自己骗，唯有记实下来的工具，才是最接近真实的；而这段记忆中的年夜断崖，似乎已经没有了去填补的机缘

说到断崖，就会想起这一年春节游历华山的时辰，玩命似地走上的落雁峰断崖下的漫空栈道，那儿那里所确实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感受背脊发凉的

有句谚语说，只有爱和惊骇是无法掩饰的；说真话我那时确实有点惊骇，这种惊骇，在直到去年在云南达到雨崩神瀑的雪崩区之前，没有再呈现过

这种对于年夜自然最纯粹的惊骇一般来说很少能体味到，战胜这种惊骇需要胆子，我不知道一同下去的FINGO、小洪他们的感应感染若何，而我胆子的来历，竟是那种精神支柱彻底解体之后的绝望神色

说到小洪，其实这么多年的同窗中，他是我很钦佩的一小我，只是从来就没有机缘说，不只是因为他拥有超越常人的体能、也不只是因为他几乎用一种霸王硬上弓的体例战胜了自己的恐高症，更是因为他那种心底无私的人生立场

心底无私，六合才宽；以前在黉舍，小洪总因为他的善良被人欺负，以至于某位激进的教员喊出了“你们欺负诚恳人，我要镇压的”这番警告

做一件好事轻易，难的是做一辈子；事隔多年，小洪的心底亦然如学生时代般无私，所以他的六合逐步宽了，不像某些童鞋啊，宽的只有自己的腰围尺寸（笑）

小洪虽然是老牌旅行组合，今年元旦的无锡之行，却是他在元旦的第一次出行，同样见识过不少名山年夜川的他自然对灵山年夜佛提不起涓滴乐趣

于是我们抉择去看太湖，作为中国第三年夜淡水湖，太湖很年夜，湖面宽广得不着边际，冬日的湖畔看不见半点烟波浩渺，只有猎猎的冬风凛凛

我看着小洪在夕照中默然鹄立的落寞身影，不晓得阿谁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在他的忖量之中是否还占有着一席之地，一时刻，没有由来地默念着从没好意思说出口过的一句话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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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景生情只是一闪即逝的念头，生命则是一趟永远向前的单程车

我们天天一再着同样的事、做着同样的工作、走同样的路、一再说着“早”和“再会”、一再地犯着那些错误

只有在旅行中的所见所闻，才是其中独一的分歧，也是独一有记实价值的

2006年的元旦，我因为工作留守上海，同志们则去了南京；南京于我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处所，对于筒子们而言则只是一次通俗的出游——或者说，换个处所聚会

事实也是如斯，搜罗之后春节的天台山之行、五一的天柱山之行，波澜不惊到甚至有些沉闷，几个汉子如苦行僧似的断梗飘萍，此刻想来何尝不是最理想的旅行体例

不外同样是人，事实下场有着分歧的追求，追求是种目的、理想、欲望，是人们为了它而支出，甚至再年夜的价钱也在所不惜

回首回头回忆那时的旅伴们，LEO、班长、朱教员现在皆已为人夫，若是旅行对我而言是一种糊口立场，对他们来说，就只能是片霎的安息

生命的起头是几声抽泣，终局只不外是一声感喟，于谁而言都是一样；纷歧样的是，从抽泣到感喟，从呱呱坠地、嗷嗷待哺到风烛残年、盖棺定论，划出的是一道什么样的轨迹

一如昔时的自己，总但愿能将这道轨迹划得如同贝克汉姆罚出肆意球的弧线那么标致，这种显而易见的急躁使自己注定不能成为智者，更不会懂得“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无形”

真正使我猛醒的是湘西之行，形式上来讲，那只不外是一次通俗的跟团FB游，究查素质，也只不外是自己第一次深切少数平易近族的聚居区，即使我自己自己就是个少数平易近族

潜匿在世界遗产这块金字招牌下的各种不胜现实使我不得不去思虑，这种思虑当然是被动的，却是好歹解脱了那种小家败气的情情爱爱基调

木桶蓄水量的若干好多取决于那块短板，人也一样；始终在那些个无谓激情中绕来绕去，从而导致的思维局限性就是我的短板

反省和自我攻讦无论对谁都是件难事，尤其对于自傲膨胀、优胜感强、又要体面的现代人而言，更可以视作一种精神上的酷刑拷问，能做到的人的数目，根基和藏羚羊差不多

没有人生来就愿意自讨苦吃，可是正如可可西里那样恶劣的情形才是适合藏羚羊糊口的一样，对于选择反省和自我攻讦的人们来说，那也只是一种保留下去的出路而已

悠悠六合间，年夜江东去，舒适相伴的旅途在时刻的流逝中走到了绝顶，选择分歧的出路注定了我们即将各自看到分歧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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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行中独一无法预料的，就是碰见什么人，而糊口中也是如斯；我们的糊口会酿成什么样，很年夜水平上取决于我们碰见了什么人

是以，因为碰见的人是无法预料的，所以，未来也是不成展望的

有点复杂了，不是么？确实，此刻我看看2007年元旦的纪行，也感受十分复杂，简直有点不知所云的味道；此刻想想2007年元旦的那次出游，更感受象一幕荒唐的番笕剧

若是说汉子的世界是世界，那么女人的世界就是汉子；汉子对于世界的欲望都是因女人而起，当旅行队伍中呈现越来越多异性的时辰，平平事实下场将被激起的欲望打得破损

当然，这原本并非什么奇异的事，说极端一点，合则吴越相亲，分则兄弟交恶，都是两小我之间的事，一点都不复杂

所以我们所说的那些复杂的事，都是一些原本简单、却酬报将它搞得复杂的工作

不外此次开年旅行事实下场仍是成就了两对情人，然而他们之间的强烈反差却又令旁人不止一次地唏嘘

对比于去年已在南岳衡山会仙桥畔缘定三生的立伟和小蔡，FINGO与SAMMI之间的若即若离如同那一年东钱湖上飘摇的风雨般像雾像雨又像风

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相遇，对彼此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种瞻仰、抑或是种俯瞰

我不想干预干与，更不想自己成为故事的主角，然而有一句话叫做在灾难逃，不久之后自己舒适的糊口再遭变故

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而彼时虽已走出了激情思疑、却依然抱着一颗执念之心的我，还远远做不到风不止而树一样静

要做到树一样静，要么具备LBJ那样的强硬，用强硬回应所有的挑战；要么具备张三丰那样的超脱，静水深流

前几天看了片子《叶问》，竣事后一向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叶宗师的生平能够如斯的简单而正确，而自己的半生就已如斯复杂而荒谬

这个问题我且则无法回覆，只能另寻出路；与分歧的人交流就是另一种反思的体例

自从在网上揭晓纪行之后，经常会收到一些网友的来信，斗劲多是询问庐山逃票的体例，另一些则是表达对我一些不雅概念的认同

有的则加了MSN，不外无论是通信仍是网聊，一般都持续不了太长的时刻，因为巨匠事实下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各有各的糊口

可是这种交流体例依然使自己受益匪浅，有时辰我会顺藤摸瓜，找到这些网友的博客、相册或此外痕迹，每当觉察这些伴侣其实是如斯深藏不露的时辰，总有一种愧汗怍人的感受

——救月有矢救日弓，世间岂谓无英雄，平易近间历来是卧虎藏龙之地，这既是因为中国拥有博年夜精湛的历史文化，也要归功于只能使“龙虎”卧藏在平易近间的现存系统体例

旅行的脚步并未遏制，年尾的四川之行中，我更是第一次踏上了青藏高原，尽管只是东部边缘，可是所看到的风光已是足够让人惊心动魄

那儿那里是地球上平均海拔最高的处所，虽一览众山小、却高处不胜寒，恶劣的自然情形岂是我这种鱼米之乡糊口过惯了的人能想象的

但即使是那样的处所，依然有人糊口，强硬而执拗，有判定的崇奉，乐不美观而布满但愿，论物质，或许他们一无所有，可论精神，或许比我们富有丰满得多

如《士兵突击》里高连长的一句台词：有容乃年夜，无欲则刚，容是别人，欲是自己，这样的六合才跑得欢畅；在这无比混沌的一年里，藏族人平易近教会我的这个事理，生怕是独一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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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达5对的情侣使得2008年元旦的镇江之行显得如斯协调，与这一年世事的现实走向美全是各走各路

严寒的天色使我们抛却了聆听金山寺新年钟声的念头，而法海巨匠的法力，也并未能镇住雪灾、动乱、地震、经济危机这一条条已然张开血盆年夜口的吐信毒蛇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灾乎？人祸乎？筒子们是幸运的，社稷之忧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而不是感同身受的亲自痛苦

正如前段时刻有位现状不错的伴侣问我，经济衰退具体到小我，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说，只是一些糊口质量上的升沉吧，可能会比我措辞的口吻要更轻描淡写

春暖花开之际我第二次深切藏区，上次是四川的甘孜州，此次是云南的迪庆州；临行前受到了不少人的劝阻，理由则是那儿那里动荡的排场境界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的踌躇，因为我懂得这种担忧只不外是对藏族人平易近缺乏体味而做出的片面结论，人与人之间的纷争，年夜都来自于缺乏体味之下的猜忌和思疑

事实也是如斯，对比于藏区人平易近那种心灵上的协调，城市人之间的协调只能用一种恐怖的平衡状况来形容，是如斯的山寨

对于被执念之心逼到几乎走火入魔的我，卡瓦格博和她的子平易近们无异于一声平地惊雷，那种心灵上的震撼不亚于512汶川年夜地震，原本我感受自己心里是坚贞的马其诺防线，而现实上却是一地鸡毛

于旅行自己来说，我自说自话总结了个现象，中国最斑斓的风光都在少数平易近族的聚居区，这个不雅概念获得了不少人的认同

少数平易近族同胞对于年夜自然，更多的是敬畏和维护，这当然和他们匮乏的物质前提有关，可我感受更主要的是那种代代相传的风尚和崇奉，至少他们懂得，这是他们的根，与他们赖以保留的土地一样主要

尽管跟着一个个天堑酿成了通途，外来文化的侵入使得在城市中已然饱和的机缘主义思潮有了“世外桃源”这个突围的标的目的，可是当糊口在那儿那里的人们需要在“根”与“现实的实惠”之间作出选择的时辰，他们并没有象城市人那样，齐刷刷地选择了面前的益处

选择的分歧使得功效也迥然不同，选择现实的丽江、凤凰、西江、张家界已经被“毁失踪”，那么谁，又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忧国忧平易近并不能为我现实中的际遇带来任何的改善，好比想通了并不意味着万事利市，中国有人跪着生，就必定有人站着死；我拒绝下跪，也不想死，所以只有更顽强

对比那些脱离现实、扑朔迷离般的痴心妄想，对于分歧的人、分歧的历史的思虑似乎显得更为扎实，事实下场在这个国家，年夜年夜都人都还在为保留而奔波

寻找在逆境、甚至是绝境下保留的法子，是我执意去重走长征路的原因，同时，也成就了有生以来时刻和距离都最为漫长的一次旅行

足够和优胜的糊口情形是每小我都神驰的，可是在历次旅行的所见所闻使我相信，对我们来说，秘闻往往就象是扔在了瞎子面前，就看自己给自己装的是佛眼仍是俗眼，而且世界那么年夜，总有灯下黑

再渡赤水并没有让我发生什么新的设法，而那时年青的布尔什维克那看似遥不成及的崇奉，却使我进一步认清了现实；雄关漫道真如铁，现实确实如它所说的那样冰凉、残酷、赤裸裸；人世正道是沧桑，所以我会说世事的变迁才是宇宙中长久不变的真理

是以，只要人生的年夜幕还没落下，轻率地言败、过早地叫嚷胜利，都是愚蠢的；此时，收集上起头传布一个新的名词，与其乐不美观或悲不美观，不如“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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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轨列车渐渐开出地下地道爬上高架路，万道红光从我背后射来，那是2009年的第一轮从钢筋水泥的夹缝中冉冉升起的向阳

整节车厢的乘客们无一破例地凝望着，眼神中有的透着忧虑、有的透着懊恼、有的透着幽怨、更多的则是透着希冀

只回头看了一眼，我便转过身来闭上了双眼，今时今天，我早已心如止水，不久前有一位同窗问我：你为什么能够如斯淡定？

我笑着回覆说：你是无法体味的，因为你没有那么多疾苦的履历，真正的淡定，价钱必然是繁重的，若是你把它当成褒义词去理解，那就年夜错特错了

正如这部列车里，在新年的年夜清早就仓皇上路的人们，他们的履历中，是否又有命运的捉弄、糊口的压力、封建的榨取、世俗的白眼、成本的抽剥、权要的欺侮、爱人的叛变这各种世事的无奈？

好比在贵州旅行时代走过的那一条条路，有高卑的、有波动的、有盘山的、有扬灰的、有翻浆的、有狭小的、甚至一条路上呈现上述所有状况的，与自己的履历，那是何其的相似

当你走过了漫空栈道，翻过了云贵高原的年夜山，就很难再对其他自然界的一般阻碍心存害怕；当你跨过了太多世事的无奈之后，若是选择舍弃和遗忘，那可能会走上极端，若是选择坦然面临，那自然会获得“淡”定——这个水生火热煎熬后的产物

不外我依然感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此时此刻，在地球的另一端，阿谁曾经被称为世界的中心的圣地，糊口在无情战火之下的人们的生命，甚至低过宇宙里的一颗尘埃，如树下落叶、江上浮萍，随时会消逝

难免令人感喟，原本姹紫嫣红开遍，却似这般付于断井倾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几家欢喜几家愁，人，都是不懂得知足的

如我这般，文不会之乎者也，武不能安邦定国，除了耗损地球资原本延续自己的生命，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的人，却还能在和平、舒适的情形里出游、写字，除了自觉忸捏，实不应再有什么可埋怨的了

曾有一位网名叫“晓汐”的伴侣在一篇纪行的留言中说，叫我少想些事

我想回覆那并不成能、也不理智，如同良多人以麻木、或者冷峭的立场糊口，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也是种理性选择，因为不那样就保留不下去

想通了这点，就会去善待别人；人善我，我亦善人，人不善我，我亦善人；若是动不动就把看不惯的人和事当成自己的对立面，想着征服、超越、战胜，本已苦短的人生岂不是太累了？

我们履历的每小我、每件事，即使是自己的仇敌，即使是无奈的世事，都需要自己支出时刻和激情，去感应感染、体恤、理解，以德服人、厚德载物，才是为人的根柢

感受已经离旅行的主题很远，所以这篇文字也该告一段落；本想以每年元旦的旅行为基本，串联一篇纪行年夜杂烩，不意却写成这样，其实教人难为情

末尾，允诺、喊**、唱高调什么的就免了，所谓开支票轻易兑现难啊；仍是对那些在文中提到过的、或没提到过的、所有与自己的旅行履历有关的伴侣暗示感谢感动吧

新年、新事、新路，路一向都在，路也在脚下，既然通衢朝天，那仍是不用多说了，上路吧

即使不能选择、没有选择，不能猬缩后退、不再彷徨